根據美國人類學家「露絲·潘乃德(ルース・ベネディクト)」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集結成冊的『菊花與劍(菊と刀)』一書,相較於惻隱之心、辭讓之心、以及是非之心,日本民族最重視的還是「羞恥心【しゅうちしん】」,這個事實從就算沒背過五十音、沒正眼瞧過「五分鐘日語」的非日本民眾、應該都聽過「哈紫咖溪乙(恥ずかしい):好丟臉」這個單字可得證。而「恥【はじ】」這個概念的背後原則,其實是「在意他人想法、世人目光」的意識形態,簡單來說就是怕「人目【ひとめ】」怕得要死的意思啦~接下來就透過日語中「人目」的相關片語來分析一下他們的恐懼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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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目【ひとめ】」所表達的並非父母、情侶、師長等特定人士的「看法、觀點」,而是前幾篇雜文中有提到的「世間【せけん】」,也就是有機會目睹個人行動、環伺於周遭的有機生命體。
以「恥」為行動規範的日本人,大都脫離不了以多數人的意見、想法為原則的生活方式。有在日本搭過電車的人,一定會對車廂內那股「肅靜」的氛圍印象深刻,若你剛好又是Mr.22K那種不分場合地點喜愛大聲嚷嚷一些特殊話題的類型,或許有機會感受一下自個兒的音色貫穿車廂、直達天聽的羞恥體驗;此外,車廂內閱讀書籍的日本人幾乎也會搭配個難以辨識封面的外皮一起服用,這個習慣與瞎拼時所拿到的購物袋絕對不會有台灣那種透明塑膠袋的原理一樣,任何會洩漏自我屬性的物品都該適當低調處理,避免「引人注目」。
這種「依循不特定多數人眼光而採取低姿態行動」的思維,可以從日語當中隨處可見的「人目」相關片語窺知一二:
彼はジャイアンの誕生日パーティーの時、人目もはばからずに大声で泣いた。
(他在胖虎生日派對上,無視他人眼光就大哭了起來。)
このジャイアンコンサートのチケットをどこか、人目につく場所に貼っておいて。
(這張胖虎演唱會的門票幫我貼在人看得到的地方。)
ジャイアンはいつも人目をひくような派手なコンサート用服を着ている。
(胖虎老愛穿引人注目的華麗舞台服。)
のび太のお父さんが会社を首になったが、人目がうるさいから、毎朝、出勤するふりをしている。
(雖然大雄爸被公司開除了,為避免惹人閒話,每天都故意裝作一副去上班的樣子。)
今の若い人の行動には人目に余るものがある。
(現在年輕人的行為真令人看不下去。)
身長の低いスネ夫は、人目を避けるようにして生活している。
(身高不高的小夫總是過著躲避他人目光的生活。)
静香は、人目を忍ぶようにしてのび太と会っています。
(靜香私底下跟大雄會面。)
ドラえもんと学校の先生は、人目を盗んで、密会を重ねていた。
(哆啦A夢多次偷偷地與學校老師密會。)
這種生活態度雖瑣碎且麻煩,但在個資詐騙橫行的現代社會或許不失為降低自我風險的聰明作法。比方說隨手寄封電子郵件時,如果能舉手之勞隱藏一下除了「收件者」本人的電郵地址,比好人卡還令人嫌惡的「垃圾郵件」可能就會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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